明姝没懂他话中的含义，抓住他问：“怎么不能来？广播站就在这，难不成她还找不到路？”
明晓什么都没说，拉着她往外走：“你记得她家座机号码吗？给她爸妈打电话，让他们报警。”
听到报警，明姝愣了几秒钟，白着脸说：“不……不至于吧？怎么就要报警了？”
明晓睨了她一眼，神情严肃：“你们这个年代或许不太了解这些事的门道，可在我们那个年代，这都是被警察科普烂了的拐/卖/人/口案例。”
拐/卖/人/口四个字把明姝吓得彻底走不动路，她只在电视上、别人口中听说过这种事情，却从没把这种事和身边的人联想过。
她吞咽口水，颤颤巍巍地说：“你别吓我。”
然而明晓的脸色说明一切，她的心“噗通”一下坠入谷底。
她带着明晓找到外面的公用电话亭，发抖的手指老是按不准号码。
明晓见状拉下她的手，骨节分明的食指替她按下数字，然后说道：“你说号码，我来按。”
两人合作这通电话才打出去，电话只响了一下就被接起。
明姝看了看明晓，磕磕绊绊地把明晓的推测告诉了挑染的妈妈，挑染妈妈颤声道：“今天的事谢谢你，我们这就报警。但是明姝你也别在外面逗留，早点回去别让你爸担心。”
挂上电话，明姝突然卸了劲，她依着电话亭蹲下来，捂面泣不成声：“为什么我身边的人老是遭遇不幸？为什么大家都不能幸福的长大？为什么……”
明晓陪着她蹲下来，伸手搭在她肩膀，轻声安慰她：“所以老天爷让我来到你的身边，和你一起保护她们。”
哭声停止，明姝缓缓抬起头，湿润的睫毛之下茶色眼睛溢满了伤，她哀声问：“真的能保护吗？现在人海茫茫，张芮还不知道身在何方，我怎么保护她？”
明晓对上她的眼睛，头一回同她详细说十几年后的事：“我来这里之前，从没见过薛芳芳和张芮。一开始我很好奇是为什么，直到薛芳芳出事我才明白，因为她在这一年和光头同归于尽，死去的人我怎么可能见得到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