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从小就身体健壮,几乎没有进过病院,也不知道该怎么照顾病人,只记得伊芙琳发烧的时候,你的母亲会彻夜地抱着她入睡。

    其实大夏天抱着火炉睡觉十分难受,没过一会你又是满身的汗,更别说安然入睡了,但莱斯特却渐渐停止了颤抖,他紧皱的眉间舒展开来,呼吸慢慢由急促粗重转为绵长。

    你听着他的呼吸声,思绪慢慢地四散飘远,也许是因为夜半的那个梦,那一年的事情不断在你眼前重现。

    你的恢复得很快,到大三的暑假结束时,你已能自由走动。

    你想医生也许给出了错误的估计,他们不总是这样吗,热衷于告诉你最差的结果好使你的期望降低。

    你满怀希冀地回到无人的橄榄球场,在广阔寂静的草地上试着奔跑,但没跑多远,腿上传来的疼痛就把你狠狠绊倒。

    你摔在地上,青草苦涩的草汁流进你的嘴里。

    绝望是最折磨人的,但更折磨人的是希望。

    你愤恨不甘地用力捶地,从头到尾没有流过的眼泪在这一刻汹涌地流过你的脸,无声地滴落进草地。

    那之后,你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,梦想熄灭了,你的身体仿佛是燃烧殆尽的火炬。

    莱斯特把你从自怨自艾的深渊里拉了出来。

    他拖着你离开寝室,把你塞进车里,然后一路开出了纽约市区。

    几个小时后你发现你莫名其妙地站在了飞机上,身上穿着跳伞的装备,和莱斯特绑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“准备好了吗?”他在你耳边问。

    你木然地点点头,仍然无法理解他的意图。